考据强迫症晚期
07#您哪位？我们好像不熟吧！
自从发现了那封署名“眼镜蛇、青瓷”的遗书，又结合了一下阿香提到的情况，明楼和明诚兄弟两个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两个长这么大，虽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谍战也在演戏的时候玩过，可要说真枪实弹地搞情报工作，那绝对是黑天过河——不知深浅。能够把这封遗书解密出来，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大哥……”明诚看着明楼，“我们既然知道明天出去就有可能一去不回……”
明楼立刻理解了明诚的意思，但他却摇了摇头，“如果不出门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阿香就不用一次一次穿越宇宙找人了。”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啊！”
“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明楼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明天照常去上班，但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一定要一起行动。”
“可……”阿诚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明楼阻止明诚的话，“我知道你想说随机应变，但是明天会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哪怕最终我们会消失在这个宇宙里，我们也必须要在一起。”
明诚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甜蜜的告白，此刻看着明楼眼睛流露出的认真，千言万语在心头，却也只能说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他又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最后会迎来怎样的结局，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这是我这些年一直追去的目标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终于迎来了关键的一天，两人早上离开明公馆的时候，都透着一股不舍，此一去，或许再也见不到自己所亲所爱之人。
“大姐，我和阿诚去上班了。”明楼临走跟明镜打招呼，“你……公司的事情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怎么今天突然说起这个？”明镜有些奇怪，“公司来去就那么点事，我应付得来。你要真是心疼我，不如把你的阿诚借给我，有他在，我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大姐你谬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明诚看着明镜，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不论是哪个宇宙的姐姐，都一样是是他最尊敬的人，她用一己之力抗起了整个明家，把三个弟弟都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还有你，明台，好好念书，不许惹大姐生气。”明楼也不忘叮嘱明台。
“大哥,看你说的，好像我除了调皮捣蛋都不干正经事儿一样。”明台不满，“再说了，咱们家惹大姐生气比较多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明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到哪里，只要有大姐在，这个小弟就永远不怵自己。
来到办公室之后，明楼借口需要明诚整理资料，把他留了下来。
一个早上，来了三波人，第一波是记者，要求采访明长官探听政府经济改革动向；第二波是几家大公司的老总，一半为拉关系混脸熟，一半是为探听经济新政策会不会对自己公司未来发展有影响；第三波是中储银行的，过来交这几天的流水，都没什么特别的。明诚和明楼一一应付过去。
眼看快中午了，一个姓李的秘书进来提醒说中午有一个上海南京两地工商人士联合举行的午餐会，问是不是如之前预订的行程一样准备参加。
两个人对望一眼，明楼问，“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
李秘书先看一眼明诚，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才恭敬地说，“原本是没什么的，不过刚刚76号的汪处长派人来请过明长官，好像是有什么事儿。因为您早上吩咐了不许打扰，我就把人打发走了
。”
“打发了？”明楼不知道所谓的汪处长是个什么角色，问，“说了什么具体的事儿吗？”
“并没有。”李秘书说，“只是说汪处长有事儿汇报
。”
“行了我知道了。”明楼决定还是先把中午的事情应付过去，“你安排个车和司机
，送我和阿诚去午餐会。”
“明秘书长……”李秘书有点奇怪，平时开车的事儿肯定都是明诚来做。
“他?还指着他等下帮我挡酒呢！可不敢再让他开车了。”明楼的话里带了一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明诚闻言笑笑，并没有说话。
李秘书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气氛好像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只得带着三分疑惑下去安排了。
午餐会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两位影帝对这样的场景也并不陌生，在自己的宇宙，各式各样的庆功会和商业晚宴他们也参加地不少，这里也不过是大同小异。时不时有人上来套近乎，明楼和明诚都各自按照自己的角色，应付自如，直到一位丽人的出现。
这位美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在这样的场合当然不能说失礼，但好像总有些太过隆重了。
“师哥……”她一进来，就直奔明楼，“你果然在这里。”
明楼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还是明诚眼力好，偷偷在他耳边提了一句，“你记不记得咱们家死对头那个汪氏集团的大小姐。”
虽然大概知道对方是谁，明楼还是不敢托大，尤其她那一句师哥，两个人好像有多亲密似的，他只能回答，“你怎么来了？”
“早上我让人去请师哥，被打发回来了。我想着好像听你说起来你今天要来这里，我也就来了。”说完，亲密地搂住明楼的胳臂，“其实就是想见见你。”
明楼看着她自来熟的劲，总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他转过头看明诚，求救的意味明显，但明诚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只管和身边的人说话。
明楼却知道明诚肯定不是单纯地闹情绪，只能继续随口寒暄几句，又想着之前李秘书说过的话，猜测这一位大约就是76号的汪处长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明诚上前一步，“先生，中储银行的方行长介绍的那位林老板想跟你碰个面，您看……”
明楼听了，立刻说，“行，我去见见。”然后又对白衣丽人说，“我去去就回。”
两人快走几步，一边和人打招呼，明诚一边轻声说，“打听过了，76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据说是您的师妹。大约是从您的老师汪芙蕖那里算的。好像曾经和您有过一段，因为大姐的关系断了。不过也有说，您是借机接近汪家，最后汪氏垮台也是您的手笔。”
“这么听起来，刚刚那自来熟的口气，总觉得不怀好意呢！”明楼说。
“可不是，您可千万留几个心眼。”
二人又略微交谈了几句，在汪曼春看不到的地方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假意跟那位不存在的林老板碰了面，便又走了回去。
此时的汪曼春正端着一杯红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显然这里的大部分人对这位汪大处长应该都是有所耳闻。76号凶名在外，并没有什么人愿意去触自己的霉头，所以大多数的人看见她，只不过远远的打个招呼，然后就走开了。因而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地品，从明楼的角度看过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寂。
明楼和明诚走上去重新和她打了声招呼，汪曼春全高兴地站起来说，“师哥，没想到你竟这么快，我还为要等很久呢！”
明楼笑，竟然展现出十二分的温柔，说，“不过就是去见个面打声招呼而已，不需要太多时间，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汪曼春嘴角一勾，显然非常高兴，这时正好有个侍者走过，她随手放下自己的酒杯，另外端起两杯新的，递给明楼和明诚，说“谢谢你们这么快回来陪我”。说完走上前一步，想要把酒递出去，却好像因为不适应脚上的高跟鞋，扭了一下身子，竟整个人歪倒在明诚身上，两杯酒全部都洒在他的前襟。
明诚连忙将她一把扶住，说“汪小姐你没事吧！”
汪曼春一脸不好意思，直说“没事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倒是你身上都被我泼湿了，我才不好意思呢！”顿了顿，她又说，“我跟这里的主人还算熟悉，等一下我让人给你送套衣服来换了吧！这大冷的天，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明楼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把明诚支开，他不动声色地说，“没关系。阿诚向来身体好，你不用担心他。倒是你脚扭到了，痛不痛？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汪曼春看了明楼一眼，奇怪地说，“阿诚身体好？我怎么听说他上次发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明公馆上上下下都急坏了。”
提到烧了三天三夜这件事，两位影帝立刻想到之前明镜的说法，想着阿诚发烧的原因，两个人不禁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当着汪曼春的面又不能表现出来，尤其现在这位汪大小姐到底是敌是友根本就不清楚，万万不敢放松警惕。
汪曼春却不理他们，抬手叫来了一个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恭敬地请明诚去更衣。
明诚和明楼交换了一下眼神，明楼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明诚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开，一定不能单独行动。
汪曼春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神交流，只一个劲地催促，“阿诚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要是着凉了，那可怎么办？”竟是一定要把明诚支走。
明诚深深地看了明楼一眼，然后说道，“先生，汪大小姐，那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转身跟着侍者走了。
他们前脚离开明楼就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说，“哎呀，那小子把我的打火机带走了。快快快，快跟我一起过去，把打火机问他拿回来。”
汪曼春不解地问，“师哥，不过是一个打火机而已，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明楼却笑着说，“哎呀，这你就你不懂了，这烟瘾一上来啊止都止不住，我得赶快问她把打火机拿回来。”
说完，就带着汪曼春朝刚刚明诚离去的方向慢慢地跟了过去。
明诚一路跟着侍者走进了为他准备的更衣的房间，刚刚进去，他就敏锐地发现房间里有几个地方不对劲。房间本身并不算小，布置地像杂物间一样，堆满了东西。可这些东西看上去干干净净，竟然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不知道出入过几百个片场的明影帝，立刻就意识到，这个房间是刚刚被人布置好的。再联想到刚刚一路走过来，外面有几拨人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工商界人士，反而更像是谁家的保镖打手，联系到那位汪大小姐的职位，他心下有了大概的猜测，看样子，专门设计他到这里来换衣服，显然别有目的，若是能妥妥当当地过了这一关，说不定，就能打破5天之后，一去不回的诅咒。
明诚正思考着到底要怎么过这一关，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三声过后，明楼就带着汪曼春推门进来。
一进门，明楼就说，“哎呀，阿诚，你把我的打火机放哪去了？”说完还眨了眨眼。
明诚立刻回答，“先生您可不能再抽烟了，大小姐可是特地叮嘱过的。”
汪曼春却仿佛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眉来眼去，只是大声地问，“阿诚，你的衣服还没有换好吗？要不然我和师哥在这里等你吧！”
明诚特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那怎么行，汪大小姐。”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够在这里看着我一个大男人换衣服，未免太不矜持。
汪曼春却仿佛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说，“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我都不介意了，你又怕什么？”说完，眼珠一转说，“还是说，你身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明楼的眼角抽搐了下，要不是如今情况不明，他特别想问，“你哪位？我们和你熟吗？”